再说汉奸逻辑

钮文新

为了利润、为了套保做空股市有什么错？这样的反问看似“堂堂正正”，但我们必须分清时点。正常情况下没错的事情，在特殊时点上就有错，甚至是大错、难以饶恕之错。不是吗？这样的说法让我想起当年的汉奸。他们也许不是甘愿当汉奸，而是出于生命所迫、生活所迫当了汉奸。他告我们，他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当汉奸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原谅他？是不是可以不定义他是汉奸？

我们必须搞清楚，和平时期、正常时期的市场逻辑，它与战争时期、特殊时期的市场逻辑完全不一样。正常时期，我们完全可以原谅因为“饥饿而偶然偷窃”，但战时这可能就是死罪。

现在市场上有种极其恶劣的舆论氛围：似乎只有赚钱才是大道理，其他一切都不是微不足道的，哪怕是国家安危，都不足以构成道理。而且动不动就是法律如何如何，合法做空云云，甚至说法律只有“操纵市场”的定义，而没有“恶意做空”的定义。在我看，这都是废话，恶意做空就是操纵市场。过去没有恶意做空的定义，未来补上就是了。人类本无法，是因为确实有人做恶肥几，威胁公共利益，所以社会才开始立法惩治；而且，时代在变，法也在变，立法总是滞后的。还不用说“战时”，就是平时，这样的逻辑依然成立。

我们可以看看，金融危机之下的欧洲。2010年在2月8日，包括SAC、绿光资本和索罗斯旗下基金在内的多家国际顶尖对冲基金悉数出席了重要的晚宴。席间，这些金融大佬合谋做空欧元。报道称，当日的晚宴上，有人提出欧元很可能跌至与美元“平价”，即1欧元兑换1美元的汇率水平。这些金融大鳄认为，欧元市场将会出现更广泛波动，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交易机会。

这是正常行为吗？欧债危机当时已经爆发，而且正在开始扩散，各路评级公司轮番下调欧洲各国的主权债务评级。这样的情况下，金融大鳄看空欧元有什么错？做空欧元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市场选择吗？但是，欧洲央行允许吗？当然不允许。不仅不允许，而且以前所未有的动作实施反击。一场晚宴参与者的交易账户全部被监控，而且通过监管合作机制，要求美国司法部接入调查。

处于美元地位的考虑，美国当然乐见欧元被做空，这样必然会给美国更加放肆的量化宽松流向更大的空间。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拿出一副“兔死狐悲”的样子。2010年3月4日，美国司法部宣布，将就对冲基金是否联合做空欧元展开调查。据知情人士称，美国司法部发出信函，向所有涉嫌金融大鳄索取文件。函中说，其反垄断部门已对参与欧元合同交易的各种对冲基金间的协议展开调查，包括在现金或衍生产品市场中交易欧元的合同。此外，美国司法部要求包括索罗斯旗下基金及SAC资本等在内的对冲基金保留与欧元相关的交易记录和电子邮件等相关文件，不得销毁。

这些都是事实。在金融危机过程中，为防止金融市场的连锁反应，美国、欧洲都在期货市场上实施过“限空令”，而现货市场上实施过“裸卖空禁令”。这怎么啦？我当时看不到国内证券分析师对之保持批评态度，甚至是一片可以理解的声音。那为什么此时移到中国就变味了？不敢放肆批评也要冷嘲热讽，甚至对市场下跌幸灾乐祸？

这不是汉奸心态吗？有人或许会问，你凭什么认为现在是“特殊状态”？那我告诉你，你别做井底之蛙，去看看英美舆论在干什么？它们在为谁站脚助威？这样的情况还不够熟悉吗？亚洲金融危机之时难道你没见过？我见过，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我理解国家现在的所作所为。

所以我再次重申：中国最大的金融风险就是“人的风险、意识的风险、糊涂的风险”。其实我们从股价上就可以看出问题。什么问题？在中国，市场原教旨主义者最多的地方就是金融业，所以在整个股市保卫战过程中，市场最低估、最具上涨潜力的金融股表现最差；而整个市场在靠国有实体经济和军工股支撑。当然，这些都是依据市场表象的猜测，我当然不希望这是真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