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第11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

《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陈惟杉 | 综合报道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17年第11期）

新华社

在刚刚结束的2017年全国两会上，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分别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海、辽宁、四川、新疆、解放军代表团审议，看望出席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的政协委员并参加联组讨论。

从一次会议到五次会议，连续5年的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先后30次参加团组审议讨论，面对面听取230多位代表委员发言。习近平总书记同代表、委员们倾心交流、共商国是，凝聚共识、擘画未来。

习近平总书记下了哪些“团组”？每次“下团组”习近平总书记都关心哪些问题？又都做出了怎样的重要论述？

总书记5次全国两会 “下团组”有何特点？

“下团组”中的“团”指的是人大代表团，“组”则指的是政协联组会。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发现，从2013年到2017年，每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都会6次“下团组”。

其中，每年3月4日下午，即政协开幕的第二天下午，习近平总书记都会参加一次政协联组会，例如2017年3月4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看望了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的民进、农工党、九三学社委员，并参加联组会，听取意见和建议。而此前4年，习近平总书记分别看望和出席了“科协、科技界委员”“少数民族界委员”“民革、台盟、台联委员”“民建、工商联委员”的联组会。

2017 年3 月4 日下午，习近平总书记看望了参加全国政协十二届五次会议的民进、农工党、九三学社委员，并参加联组会，听取意见和建议。新华社

除了每年一次参加联组会，过去5次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每次还会到5个人大代表团。

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共有35个代表团，除去34个省份的代表团外，还有解放军代表团。《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发现，在每年“下团”5次的情况下，习近平总书记共到访16个人大代表团，而有两个代表团是习近平总书记每年“必去”的，即上海代表团与解放军代表团。

作为全国人大代表，习近平总书记所在的代表团是上海代表团，从2013年起，每年3月5日，即全国人大会议开幕当天，总理作过政府工作报告后，习近平总书记都会参加上海代表团的审议。此外，习近平总书记会在全国两会的后期，择日出席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例如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便选择在3月12日下午出席。

在这两个“必去”的人大代表团之外，习近平总书记每年还会选择参加3个省份代表团的审议，5年全国两会，除上海外，习近平总书记还参加了14个省份代表团的审议，分别是：辽宁、江苏、西藏（2013年）；广东、贵州、安徽（2014年）；江西、广西、吉林（2015年）；黑龙江、湖南、青海（2016年）；辽宁、四川、新疆（2017年）。

不难看出，在2017年以前，习近平总书记每年选择的3个省份均没有重复，而如果算上今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则是两次到辽宁代表团参加审议。除了两次到辽宁代表团参加审议，2015年与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还分别参加了吉林与黑龙江代表团的审议，在5年内实现了对“东三省”的“全覆盖”。

其实，除了多次参加“东三省”代表团的审议外，习近平总书记选择的省份以中西部省份为主，特别是西部省份。习近平总书记每年至少参加一个西部省份代表团的审议，5年来共参加了6次西部省份代表团的审议。

2017 年3 月5 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新华社

总书记5次参加上海团审议，必提哪两个词？

习近平总书记连续5年参加上海代表团的审议，5下上海代表团，习近平总书记都说了什么？

《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发现，有两个词习近平总书记连续5年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都有提及，就是“排头兵、先行者”。2013年与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上海应当好全国改革开放排头兵、科学发展先行者；2015年、2016年与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上海应当好全国改革开放排头兵、创新发展先行者。从“科学发展”到“创新发展”，足见习近平总书记对创新发展的重视，“创新”也成为习近平总书记每次都要提的两个字。

2013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强调，我国经济已由较长时期的两位数增长进入个位数增长阶段。在这个阶段，要突破自身发展瓶颈、解决深层次矛盾和问题，根本出路就在于创新，关键要靠科技力量。2015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适应和引领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关键是要依靠科技创新转换发展动力。

除了“科技创新”，习近平总书记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还多次提及“制度创新”。2013年9月，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成立，此后连续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上海代表团的审议时都会提及上海自贸区，并多次将其与“制度创新”联系在一起。

2014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便强调，坚持以制度创新为核心，推进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努力走出一条符合特大城市特点和规律的社会治理新路子。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大胆闯、大胆试、自主改，尽快形成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新制度，加快在促进投资贸易便利、监管高效便捷、法制环境规范等方面先试出首批管用、有效的成果。

2015年，习近平总书记表示，要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发挥好试验区辐射带动作用，着眼国际高标准贸易和投资规则，使制度创新成为推动发展的强大动力。到了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的核心任务是制度创新。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2015年5月上海市委、市政府发布《关于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的意见》，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强调，创新发展理念首要的是创新。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是上海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重要载体。

2017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代表团提出了四个“新作为”，即在深化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上有新作为，在推进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上有新作为，在推进社会治理创新上有新作为，在全面从严治党上有新作为。

2017 年3 月7 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辽宁代表团审议。新华社

总书记为何两下辽宁团？

从2013年算起，除2014年外，习近平总书记在每年的全国两会期间都会选择参加东三省中的其中一个省份代表团的审议，分别是在2013年参加辽宁代表团审议、2015年参加吉林代表团审议、2016年参加黑龙江代表团审议，2017年再次参加辽宁代表团审议。而除了参加自己所在的上海代表团的审议，习近平总书记5年来两次参加同一省份代表团的审议，辽宁代表团是“独一份”。

梳理习近平总书记5年来4次参加东三省代表团审议时的讲话，会发现他每次“必谈”一个问题，即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

2013年，在参加辽宁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指出，要进一步做好攻坚克难、艰苦创业的思想准备和工作准备，大力实施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战略，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全面增强工业核心竞争力，促进资源型城市可持续发展，建设向东北亚开放的重要枢纽。

2015年在吉林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在肯定吉林一年来工作后指出，要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深入推进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抓住创新驱动发展和产业优化升级，努力形成特色新兴产业集群，形成具有持续竞争力和支撑力的产业体系，加强同周边国家和地区交流合作，通过深化改革坚决破除体制性障碍，全面提高对外开放水平，把老工业基地蕴藏的巨大活力激发出来、释放出来。

2016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在肯定黑龙江过去5年的工作后强调指出，要扬长避短、扬长克短、扬长补短，向经济建设这个中心聚焦发力，打好发展组合拳，奋力走出全面振兴新路子。

正是在参加黑龙江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是国家一项重大战略。

就在2016年全国两会结束后，当年4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全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若干意见》对外发布。

2017年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再次来到辽宁代表团参加审议，这一次，习近平总书记对于辽宁振兴发展作出了更明确的指示。他指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辽宁振兴必由之路。习近平总书记还特别提到了“实业”对于辽宁振兴发展的作用，他强调，不论经济发展到什么时候，实体经济都是我国经济发展、在国际经济竞争中赢得主动的根基。辽宁老工业基地是靠实体经济起家的，新一轮振兴发展也要靠实体经济。

此外，习近平还指出，要把国有企业作为辽宁振兴的“龙头”，坚定不移把国有企业做强做优做大，培育核心竞争力，争当创新驱动发展先行军，加快培育具有较强创新精神和创新能力的企业科技人才队伍。

当然，在2017年全国两会期间再次参加辽宁代表团的审议，习近平总书记所关心的不只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

2016年，中央严肃查处了辽宁拉票贿选案。通过对案件严肃查处并深入开展警示教育，辽宁政治生态正一步步修复。政治生态也成为今年习近平总书记参加辽宁代表团审议时所关注的问题。

他指出，一个地方要实现政通人和、安定有序，必须有良好政治生态。政治生态污浊，就会滋生权欲熏心、阳奉阴违、结党营私、团团伙伙、拉帮结派等一系列问题，侵蚀党的思想道德基础。

结合剖析湖南衡阳破坏选举案、四川南充拉票贿选案的深刻教训，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面对众者皆墨，是不是法不责众，下不为例？不！法要责众，以戒今后！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提及湖南衡阳破坏选举案、四川南充拉票贿选案，在2016年参加湖南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就曾指出，今明两年，全国省市县乡要陆续换届，要深刻吸取湖南衡阳破坏选举案和四川南充拉票贿选案的教训，以“零容忍”的政治态度、规范严谨的法定程序、科学有效的工作机制、严肃认真的纪律要求，坚决杜绝此类现象发生。

除了政治生态问题，针对辽宁正在向经济数据弄虚作假开刀，习近平总书记说：“辽宁把数字誊清、见底、挤干水分，虽然你们拿出来的数字好像不太好看，但我觉得实际上很好看，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数字。党中央支持你们这么做。真正凭着真抓实干、锲而不舍努力把经济搞上去，这才是中国人的脊梁。”

每年至少到访一个西部省份代表团，总书记最关心什么？

2017 年3 月8 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四川代表团审议。新华社

2017 年3 月10 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新疆代表团审议。新华社

今年全国两会，在参加四川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说，曾在电视上看到有关凉山州“悬崖村”的报道，特别是看着村民们的出行状态，感到很揪心。了解到当地建了新的铁梯，心里稍稍松了一些。当前脱贫工作，关键要精准发力，向基层聚焦聚力，有的需要下一番“绣花”功夫。

每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同代表、委员交流最多的就是脱贫攻坚、就是人民福祉。

梳理连续5年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下团组”的情况，会发现习近平总书记每年都会至少参加一个西部省份代表团的审议，包括西藏（2013年）、贵州（2014年）、广西（2015年）、青海（2016年）、四川与新疆（2017年），5次全国两会，习近平总书记共参加6个西部省份代表团的审议，如果再加上安徽（2014年）、江西（2015年）、湖南（2016年）这3个中部省份，习近平总书记共参加9个中西部省份代表团的审议。

2014年，在贵州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扎实推进扶贫开发工作，把扶贫开发工作抓紧抓紧再抓紧、做实做实再做实，真正使贫困地区群众不断得到真实惠。

2015年，在江西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表示：决不能让老区群众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程中掉队，立下愚公志、打好攻坚战，让老区人民同全国人民共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成果。

在这次习近平总书记参加江西代表团审议时，还有一则插曲。

当年全国两会期间，来自赣州的明经华代表带来了百岁老红军王承登写给总书记的一封信。王承登在信中说，希望国家加大对赣南茶油等扶贫产业的支持，希望总书记到赣南走一走看一看。

习近平总书记不仅收下来信，还在参加江西代表团审议时把信念给大家听。

“我在发言中讲到脱贫攻坚时，专门向总书记介绍了赣南的油茶产业。总书记亲自过问这个事情，推动了赣南油茶产业的大发展。”明经华代表回忆说。

同样是在2015年，在参加广西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把扶贫攻坚抓紧抓准抓到位，坚持精准扶贫，倒排工期，算好明细账，决不让一个少数民族、一个地区掉队。”

2016年，在青海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十三五”时期是脱贫攻坚啃硬骨头、攻城拔寨的时期，必须横下一条心，加大力度，加快速度，加紧进度，齐心协力打赢脱贫攻坚战。

今年，在四川代表团、新疆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指出：“扶持谁、谁来扶、怎么扶、如何退，全过程都要精准，有的需要下一番‘绣花’功夫。”“多办一些惠民生的实事，多解决一些各族群众牵肠挂肚的问题。”

此外，习近平总书记在同代表、委员的交流过程中，还留下了许多“扶贫金句”：

坚持精准扶贫，不能“手榴弹炸跳蚤”；扶贫先扶智，坚决阻止贫困现象代际传递；少搞一些“盆景”，多搞一些惠及广大贫困人口的实事；绝不能搞数字脱贫；脱贫不要脱离实际随意提前；防止返贫和继续攻坚同样重要……

总书记“下团组”谈全面从严治党

全面从严治党，是贯穿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全过程的一条红线，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两会上论述最多的话题之一。

在“下团组”的过程中，习近平总书记常有新的重要论述，其中最为典型的莫过于“三严三实”与“新型政商关系”。

2014年，在安徽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各级领导干部既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又谋事要实、创业要实、做人要实。这是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三严三实”，“三严三实”专题教育由此展开，将作风建设持续引向深入。

一年后，这个讲话，上升为“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专题教育。2015年4月，中办印发《关于在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中开展“三严三实”专题教育方案》。

2016年3月4日下午，在看望民建、工商联委员并参加联组会时，总书记用“亲”“清”二字定义新型政商关系，为领导干部同民营企业接触交往划出了高线和底线。

除了在“下团组”过程中提出“三严三实”与“新型政商关系”，2015年，在江西代表团参加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自然生态要山清水秀，政治生态也要山清水秀，要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下大气力拔“烂树”、治“病树”、正“歪树”。全面从严治党从下大气力“治标”转向“标本兼治”，党内政治生活不断加强。

今年在参加辽宁代表团审议时，总书记再次强调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意义：推动辽宁振兴，建设一支思想素质高、道德品行好、执政本领强、工作作风实的干部队伍，最为关键。

在习近平总书记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全面从严治党”总是反复被谈及的话题。在2015年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肯定上海市委针对少数领导干部配偶和子女经商办企业的问题提出了进一步规范的意见，要求上海在试点中按照国家法律和党内法规的规定稳妥实施，在实践中发现问题、不断完善，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成果。

在今年参加上海代表团审议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而“在全面从严治党上有新作为”，与“在深化自由贸易试验区改革上有新作为，在推进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上有新作为，在推进社会治理创新上有新作为”并列，成为习近平总书记向上海提出的四个“新作为”之一。

5次参加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总书记总要谈哪件大事？

2017年3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出席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会议上，习近平强调，立足经济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的深厚土壤，顺势而为、乘势而上，深入实施军民融合发展战略，开展军民协同创新，推动军民科技基础要素融合，加快建立军民融合创新体系，下更大气力推动科技兴军，坚持向科技创新要战斗力，为我军建设提供强大科技支撑。

2013年以来，解放军代表团是习近平总书记每年“必下”的一个代表团，而连续5年，在解放军代表团全体会议上，习近平都会谈及“军民融合”这一话题，每年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但始终一脉相承，层层推进。

2013年，强调基础设施和重要领域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格局；2014年，强调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军民融合深度发展格局；2015年，强调从初步融合向深度融合过渡，要求丰富融合形式，拓展融合范围，提升融合层次；2016年，强调大力开展军民协同创新，探索建立有利于国防科技创新的体制机制。

今年，则强调科技兴军，强调加快建立军民融合创新体系。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国防科技和武器装备领域是军民融合发展的重点，也是衡量军民融合发展水平的重要标志。要主动发现、培育、运用可服务于国防和军队建设的前沿尖端技术，捕捉军事能力发展的潜在增长点，强化军事需求牵引，最大限度实现民为军用，做好国防科技民用转化这篇大文章，发挥国防科技转化运用最大效益，形成多维一体、协同推进、跨越发展的新兴领域融合发展布局。

（综合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媒体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