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16年第41期)
牛绮思
美国东部时间10月19日晚10时30分(北京时间10月20日上午10时30分),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电视辩论“秀场”正式落下帷幕,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克林顿与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的三轮面对面“交战”也告一段落。
纵观三场电视辩论,涉及两位候选人在政治、经济和安全三大焦点领域的立场和政策。具体来讲,辩论的内容又细分为美国的就业现状、医保政策、税收方案、债务、能源、种族关系、本土恐怖主义、网络安全、最高法院大法官的任命以及两位候选人的个人作风等议题。在辩论形式上,第一、三场辩论为传统的主持人提问、竞选人分别作答;而第二场则采取“市政厅会议”(town meeting)模式,即一半问题由现场参与者(通过民调机构盖洛普选出)提出,另一半由主持人提出公众在社交媒体上反映出的焦点问题。根据市场调研公司尼尔森9月16日—19日的统计数据,约有三分之一的选民表示辩论会对他们的投票决定产生重大影响。
围绕经济政策的“争斗”进一步白热化
在辩论中,如何创造就业、促进经济发展是两人交锋的重要议题。对此,特朗普“埋怨”一些发展中国家使本国货币贬值吸引无数美国本土企业“远走他乡”谋求发展,也“偷走”了大量工作机会。对此,他重申了自己的经济计划,即大幅降低税收,将所有大小型企业的税收从35%降至 15%,同时重新商定贸易协议,从而让流失到他国的公司重回美国并带回就业岗位,并声称此为自里根时代以来前所未有的创造就业的方案。
相比之下,希拉里则讽刺特朗普的降税方案太过激进,是极端的涓滴经济学(指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并不给予贫困阶层、弱势群体以优惠,而是由优先发展起来的群体或地区通过消费、扩散等带动或惠及贫困地区,带动其发展和富裕),并非合理的经济增长方式。她表示会在高端制造业、基础设施建设、创新科技、清洁能源和小型企业中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成就二战以来最好的就业情况,不仅要提高最低工资标准,还要保证为女性工作者获得平等薪酬而努力,并且鼓励更多的公司与员工分享利益。希拉里还表示会让中产阶级得到更多的利益,同时让上层富人缴纳更多的税费。然而这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也被批“假大空”。
另一项关乎政府决策的热点议题便是美国的医疗改革。希拉里指出降低医保成本是下届总统的核心要职,表示会保留奥巴马《平价医疗法案》中有效的精华部分,降低医保成本,并为中小企业的雇员提供额外的医保,最终实现100%的医保覆盖率。倘若按特朗普的提议废除医保体系,那就意味着保险公司会控制整个市场,更有可能拒绝为糖尿病、癌症等患者提供医疗保险。反观特朗普,他对奥巴马医疗法案可谓“嗤之以鼻”,反复将其形容为“灾难”,指责它使美国债台高筑至20万亿美元,并强调打破各州阻止医疗保险跨州销售的障碍的重要性。
“十月惊奇”如期而至,
两位候选人黑料迭出
美国总统大选素有“十月惊奇(October surprise)”一说,指在大选投票前一个月,即10月,会有候选人的“猛料”被爆出,成为戏剧性事件,增加最终投票结果的不确定性。本届美国总统选举的两位候选人所遭遇的“录音门”与“邮件门”的爆料尤为猛烈,成为二者在电视辩论中打压对方的有力武器。然而,当互相攻击盖过了政策交锋,民众看到的更多是竞选人的花式表演与狗血闹剧,美国大选中的娱乐因素骤然上升、黑料迭出。
特朗普方面,《华盛顿邮报》10月7日曝光了一份2005年录制的《走进好莱坞》电视节目资料,录音显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言语有失体面,对女性用词粗俗露骨,带有明显的侮辱色彩,成为震惊全美的丑闻。在第二场电视辩论中,特朗普就此事道歉,解释其只是“更衣室里的玩笑话”,并表示自己比任何人都尊重女性。不仅如此,他还将矛头转向希拉里的丈夫、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性丑闻事件上,指责希拉里也曾言辞恶劣地攻击过女性,并将此事的受害者邀请入场对希拉里施压。
希拉里方面,其政治诚信度则因“邮件门”事件而再一次遭受质疑。英国《经济学人》对此刊文总结道,希拉里竞选团队主席约翰·波德斯塔的邮箱被黑客窃取,其中上千封邮件内容通过维基解密网站被公之于众,泄露的邮件内容披露了希拉里为华尔街银行作有偿演讲,显示其与华尔街金融业关系密切;不仅如此,她还梦想建立西半球的共同市场,打开边境的限制,但这却又与她在大选期间公开反对TPP的态度截然不同。对此,希拉里本人在电视辩论中妄图用亚伯拉罕·林肯来为自己辩解,称自己在处理问题上“既有公开的立场也有私人的立场”。另根据新华社报道,希拉里在一次演讲中承认,由于她和丈夫比尔·克林顿“享有的财富”,他们已经远离了中产,这听起来难免会使不少中产阶级选民寒心。希拉里处理邮件上的另一焦点问题便是在她担任国务卿期间使用私人电子邮件账户,涉嫌泄露国家机密。对此,特朗普在电视辩论中死咬希拉里删除的3.3万封邮件不放,指责其行为不当且欺骗了民众。
美国媒体对特朗普“不留情面”
据参考消息网援引美联社的报道,在看到角逐白宫的候选人展示了何为不择手段后,一些选民打算对两党的候选人都不支持。
大选前夕,特朗普未获得任何一家主流媒体的公开支持。不仅如此,美国《大西洋月刊》还发表罕见社论,大肆批评特朗普没有个人见解,胡乱煽动政治、仇外、性别歧视,且口无遮拦,因此没有资格赢得选民的支持。无独有偶,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谨慎处理政治倾向、注重维持杂志的独立性,但此次却也忍不住打破传统、破天荒发表文章声讨特朗普,文中提到,“他的鲁莽之举已经破坏了美国的国际地位,他不清楚全球经济的运行模式、不尊重盟友、性情更是喜怒无常,他是美国主要政党推选出来的最差劲的总统候选人。”
但根据英国《金融时报》的报道,特朗普针对媒体对他的抨击做出回应,指责美国媒体与希拉里团队联合起来,对他进行片面攻击,从而破坏选情。希拉里遭泄露的邮件也披露了民主党高层抹黑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操控美国媒体以及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官员贪污竞选献金等情况。
另外,希拉里担任国务卿期间,她与丈夫、前总统比尔·克林顿主持的克林顿基金会可能违规接受了来自外国政府的大额捐赠。据参考消息网援引美媒的报道,希拉里的竞选阵营一直将比尔·克林顿视为一种资产,希望最大限度地利用他的价值,同时避免落入这位前总统历史遗留问题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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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第41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