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 牛朝阁
今年9月初,上海桃浦镇的一座传统物流园,经过近3年的重建更新,正式投入运营,并且实现了运营净零碳排放。
近年来,可再生能源消纳和高耗能行业改造等成为我国绿色转型面临的课题,而零碳园区正成为破局的重要手段。
从202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建立一批零碳园区”,到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再次作出明确部署,强调“建立一批零碳园区、零碳工厂”。在政策引领下,零碳园区建设迎来显著提速,正逐步走出政策蓝图,在全国各地多点开花。
园区屋顶光伏
碳排放趋近于零
一个园区,要如何实现碳排放趋近于零?
“通过使用绿色能源和智能管理,我们实现了园区本身运营净零碳排放。”普洛斯中国相关负责人告诉本刊记者。
零碳园区,并非“无碳”,而是指通过规划、设计、技术、管理等方式,使园区内因生产生活而产生的二氧化碳排放趋近于零,并具备进一步达到“净零”条件的园区。
俯瞰整个上海新西北物流园,一块块光伏板引人注目,而这些光伏板正是实现“零碳”的关键。
“这些屋顶分布式光伏的年发电量约427万千瓦时,预计能满足一期园区约90%的用电量,剩下的用电量我们计划通过数字化运营管理、生态绿化碳汇等途径进行中和。”普洛斯中国相关负责人说。
有了硬件,如何管理也是关键,普洛斯中国相关负责人介绍,其自主研发的数字化碳排放及能源管理平台从碳排放核算、体系搭建、数字化系统等切入,为园区和客户实现节能减碳提供数据支持,并以此为基础提供切实可行、匹配度高的解决方案,包括照明节能、冷库节能、绿色电力核算等技术方案模块,进行更高效的碳资源配置。
“工业园区是碳排放的主要阵地,同时也是能耗主体。”中国环境保护产业协会党委书记、会长郭承站接受包括本刊记者在内的媒体采访时说。
他认为,在发展经济、推进产业园区建设的同时减少碳排放,关键在于加强新能源(即绿电)应用,同时统筹能源的数字化应用以提升能效。
不仅如此,在园区的建设过程中,碳排放也是考量因素之一。
“针对老园区更新重建过程中产生的废金属件、老旧设备、混凝土废料等物料,我们通过回收、重填等方式实现了全过程资源回收。全拆除过程仅产生82吨不可回收废弃物,通过可回收尽回收,最大化降低废弃物产生量,从而减少焚烧等处置过程中产生的碳排放。”普洛斯中国相关负责人说。
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长林伯强告诉本刊记者,零碳园区的重点在“零碳”。零碳园区就像是碳中和的一个实验,先在一个园区内实现零碳排放,再慢慢扩大,最终在全国范围内实现碳中和。
零碳园区加速落地
今年7月,国家发展改革委有关负责人公开介绍,当前,我国已进入实现碳达峰目标的关键期,面临着新能源消纳压力增大、高耗能行业深度降碳困难等挑战,亟待通过政策、技术、模式等方面创新实现“破局”。建设零碳园区,正是推进绿色转型的重要抓手。
“零碳园区建设本质上是一项系统性工程,不仅涉及能源结构优化和技术创新,还涵盖政策协调、资金管理、社会参与等多维度协作。园区本身的多维属性及其涉及的广泛领域,必须通过整合推进各类认证机制与经济激励措施,提升建设积极性、保障经济性、降低运营成本,从而实现规模化推广和可持续发展。”林伯强说。
普洛斯上海新西北物流园只是零碳园区建设的缩影之一。放眼全国,“零碳”概念正加速落地、遍地开花。
在山东青岛,全球首个超阶零碳大楼在今年8月底启用,这个大楼不仅通过光伏发电,还通过梯次储能电池以及新能源汽车反向供电,实现100%绿能替代。
在山东济南,聊热入济长距离供热工程总长约130公里,将聊城两座发电厂的余热送到济南。不仅可满足约1亿平方米供热需求,在每年采暖季还能减少二氧化碳排放360万吨。
数据显示,我国煤炭消费比重由2020年的56.8%下降到2024年的53.2%,清洁能源发电量占比39.7%,高效清洁的能源网络正在加快形成。
林伯强认为,关于零碳园区建设,相关工作始终在推进,需要进一步探索零碳园区后续发展路径,例如零碳认证、碳监测等机制,这些要素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项目的经济可行性和长期竞争力。
日前,国家发展改革委有关负责人在就《关于开展零碳园区建设的通知》答记者问中表示,下一步将按照“谋划一批、建设一批、运行一批”的总体安排,确定首批国家级零碳园区建设名单,在试点探索、项目建设、资金安排等方面给予积极支持,鼓励园区立足自身资源禀赋和产业特点,科学论证、深入分析、综合测算,谋划建设零碳园区的路径方式,确保技术方案能操作、工程项目能落地、创新举措能实施、要素资金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