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 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1月22日，国务院总理李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资本市场运行情况及工作考虑的汇报。

会议强调，要进一步健全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更加注重投融资动态平衡，大力提升上市公司质量和投资价值，加大中长期资金入市力度，增强市场内在稳定性。要加强资本市场监管，对违法违规行为“零容忍”，打造规范透明的市场环境。要采取更加有力有效措施，着力稳市场、稳信心。要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加强政策工具创新和协调配合，巩固和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促进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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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中央多次会议对资本市场工作作出重要部署。

要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这是2023年7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对资本市场工作提出的明确要求。随后的7月31日，国务院常务会议强调，要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经济形势的科学判断，进一步统一思想、坚定信心，切实抓好党中央决策部署贯彻落实，着力固本培元，推动经济持续回升向好。同时，7月31日这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也再次强调，要活跃资本市场，提振投资者信心。

之后一系列政策措施陆续出台。具体而言，正所谓“四箭齐发”：交易端聚焦降低交易摩擦成本，交易印花税减半征收，限制战略投资者配售股出借和减持；融资端聚焦逆周期调节，放缓IPO和再融资节奏，鼓励分红回购机制优化；投资端聚焦中长期资金入市，鼓励公募基金自购，号召社保、养老、保险等长期资本更多配置股票产品；监管端聚焦上市公司和交易行为规范，加大对财务造假、违规减持、市场操纵等违法违规行为的监管力度和惩处力度。

2023年8月以来，A股市场的表现并不能让投资者满意。既然市场没有出现异常做空，管理部门行为也都可圈可点，那为什么股市会有如此表现？管理层的决策部署似乎并未能得到真正落实和执行。

今年1月22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强调，要加强资本市场监管，对违法违规行为“零容忍”，打造规范透明的市场环境。要采取更加有力有效措施，着力稳市场、稳信心。

如前所述，此次国常会对资本市场工作短短几行字的要求，背后涉及几乎所有政府经济管理部门的工作。比如，“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加强政策工具创新和协调配合，巩固和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促进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这就是针对各个经济管理部门的要求，从市场机理去认知，只有“经济回升向好态势”切实得到了巩固和增强，“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才会有一个良好的、坚实的基础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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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资本市场工作之后，1月24日，一系列重大金融政策信息从国家金融权威部门发布，A股市场给予积极反应，这无疑是在为这样的金融政策点赞。

一段时间以来，A股市场表现备受各方关注，投资者也开始关注股市自身存在的制度问题，大家就此发表了许多评论，并提出中肯的建议。

A股市场亟须进行大规模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一改革的关键在于两条线：第一条线，就是股市自身制度性的改革。这要求主管部门对正在运行的所有股市规则进行系统梳理，让股市监管制度、交易制度、发行制度等各种制度，尽快回归到“以投资者为本”的本源上来，尤其是监管者，应当坚定维护中小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这是监管者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二条线，就是强化金融资本流动性。这个问题央行应予以重视，现代央行是整体金融市场的央行，而非传统的“银行的银行”。所以，央行既要关注商业银行系统短期流动性是否充裕，也要关注资本市场中的资本流动性是否充裕，这不仅是股票市场的客观需求，也是实体经济的客观需求，更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客观需求。

至于股市到底该是融资市还是投资市的问题，应当厘清：以投资者为本是方法，企业融资是结果。我们绝不能把方法和结果混为一谈。

现在看，金融主管部门还是能够从善如流。1月24日下午，中国证监会副主席王建军以记者问答的方式向股市传递信息：

“相比机构投资者，个人投资者尤其是中小投资者，在信息、资金、工具运用等方面存在劣势，更容易受到财务造假、欺诈发行、操纵市场等违法违规行为的侵害。这要求我们牢固树立以投资者为本的理念，始终把保护投资者特别是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努力，但落实中还有不到位的地方，距离大家的期待还有差距。”

“市场投资和融资是一体两面。我们将更加突出以投资者为本，本就是根，根深才能木茂。只有把投资者保护好了，市场繁荣发展才有根基。”

“建设以投资者为本的资本市场，要在制度机制设计上更加体现投资者优先，让广大投资者有回报、有获得感。”

“对于欺诈发行等严重损害投资者利益的违法行为，坚决重拳打击，让其‘倾家荡产、牢底坐穿’。对参与造假的中介机构一体追责，让其痛到不敢再为。”

应当说，这样的表态相当给力，如果真能认真落实，那A股市场健康可期。

对于央行应当关注资本市场，重视金融市场资本流动性的充裕程度问题，央行也有回应。同样是1月24日下午，在国新办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潘功胜宣布，央行将于2月5日下调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向市场提供长期流动性约1万亿元；1月25日下调支农支小再贷款、再贴现利率0.25个百分点，并持续推动社会综合融资成本稳中有降。同时，潘功胜还表示，央行将为包括资本市场在内的金融市场运行创造良好的货币政策环境。

这是不是预示着央行开始释放长期资本流动性了？是不是预示着央行视野从此涵盖资本市场？希望如此。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4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