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在一桩上市公司财务丑闻当中，上市公司、会计师、律师、投资顾问谁是元凶、谁是帮凶？根本说不清楚，而最大的可能是：团伙作案，没一个好东西。任何发生在上市公司身上的违法违规行为，都可能是“团伙行为”的集中体现，而未来等待它们的命运也必然是——“一勺烩”，即所有不尽责的中介机构都将落得惨淡下场。

最近，中国证监会对华龙证券、中兴财光华会计师事务所、北京市天元律师事务所及开元资产评估中介机构立案调查，从而牵涉一批聘请这些中介机构参与包装的拟上市公司，而较为严重的是：30家拟于创业板上市、以及7家拟于科创板上市的公司，因为聘请了北京天元律师事务所进行上市之前的法务把关，而被终止股票发行审核。

早在一年前的2020年6月18日，国务院副总理刘鹤在第十二届陆家嘴论坛开幕式上发表书面致辞。正是这次致辞中，刘鹤针对中国资本市场提出了“建制度、不干预、零容忍”的“九字方针”。所谓“零容忍”主要就是要“强化对市场中介机构的监管，大幅提高对财务造假等违法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加快推动证券代表人诉讼机制落地，更好保护投资者利益”。

从那时起，包括股市在内的中国金融监管开始了一个新的里程，“零容忍”成为中国股市监管的总原则。随之，一批上市公司因财务造假而被严厉处罚，越来越多的投资顾问、会计师、律师、信用评级机构被受到调查。尽管如此，“零容忍”高压似乎尚未彻底铲除侥幸闯关者，不收手、顶风作案的财务造假行为甚至混进了刚刚设立不久的科创板市场，而且并非“极个别”，这着实令人发指，无法容忍。

不过，股市作恶者请记住：越来越多的眼睛已经盯上你了，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

从中国证监会刚刚公布的半年度工作会议公告看，“零容忍”必将成为中国股市未来监管的常态。会议指出：中国证监会将“努力把握新变化新趋势，坚定信心，保持定力，坚持把“高质量”作为贯穿“十四五”时期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主线，坚持稳中求进，坚持“建制度、不干预、零容忍”，坚定不移推动发展方式转型，不断开创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新局面”。

尤其在“零容忍”方面，中国证监会承诺：“全面深入贯彻“零容忍”方针，进一步完善市场发展生态。”具体而言：第一，发挥好打击资本市场违法活动协调工作小组作用，坚决查办财务造假、资金占用、违规担保及操纵市场、内幕交易等违法违规案件，全面提升大要案查处质效。第二，深入推进法治建设和投资者保护，推动证券纠纷特别代表人诉讼常态化开展。第三，把好“入口”“出口”和公司治理关，持续推动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第四，切实强化行业机构股东监管，推动提高治理有效性。第五，加强科技监管建设，提高监管数字化智能化水平。

可见，“零容忍”绝不是口号，而是实实在在地落实到监管行动和技术措施当中。可以肯定：第一，未来监管是全面的，涉及融资到投资的全过程和全体参与者；第二，股市违规成本必将越来越高，尤其是在“证券纠纷特别代表人诉讼制度”被常态化之后，所有违规责任人势必都将面临投资者的高额索偿。第三，当大数据等数字技术被当做监管手段，市场违规行为的隐蔽性已经被大打折扣，而未来必将构成更大密度的恢恢法网。

所以我们说，明知自己已经踩在红线上的市场主体，现在应该赶快悬崖勒马，全面清剿历史错误，如果继续害人而侥幸蒙混，那结果恐怕再也不是简单的市场出局，而是倾家荡产，甚至牢狱苦度。

责编：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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