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孙庭阳 | 北京报道
随着上市券商2022年年报的公布，员工薪酬变化浮出水面。截至4月19日，已经公布2022年年报的上市券商中，有可比数据的32家公司，2022年营业收入比2021年下降22%，薪酬总额同比下降9%，员工总数增长7%。员工年平均薪酬比2021年下降16%,仍达46.98万元。
营业收入下降22%，员工数量增长7%
证券行业2022年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双双下降。证券业协会公布证券业2022年经营数据，2022年，受多重超预期因素冲击，证券行业经营业绩短期承压，营业收入比2021年下降22%，净利润下降36%。
上市券商同样是收入和利润双双下降。上述32家已公布年报的券商2022年营业收入合计同比下降22%，净利润合计值同比下降31%。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同比下降公司数量都是29家，只有3家同比增长。
根据上市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流量表，能计算出各公司每年为员工支付的薪酬总额。
数据显示，这32家券商2022年员工薪酬总额1330亿元，同比下降9%。这一降幅，远低于营业收入的降幅（22%），更低于净利润的降幅（31%）。
多家公司在年报中提及职工薪酬减少。长城证券2022年业务及管理费下降34%，该公司称，主要因公司职工薪酬减少。海通证券2022年业务及管理费下降30%，该公司称“主要是职工薪酬减少”。招商证券2022年业务及管理费同比下降22%，给出的原因是“主要因收入下降使得绩效薪酬减少”。
值得注意的是，从年报的数据看，2022年券商营业收入下降，年报披露的员工数量却在增加。
2022年，这32家券商的员工总数增长7%到24万人，有26家员工总数增加，只有6家下降。
将各公司的薪酬总额除以年报公布的公司员工数量，可以计算出职工的年平均薪酬。员工薪酬包括基本工资、奖金、津贴、补贴、职工福利费和各项保险费、公积金、年金，以及以其他形式从公司获得的报酬，并不是到手工资。通常情况下，这一数据比员工的到手工资高。[注：员工年度平均薪酬=(年报的现金流量表“支付给职工以及为职工支付的现金”及资产负债表“应付职工薪酬”差值)/期末员工总数]
如前文所述，这32家券商薪酬总额下降9%,员工总数增长7%，员工平均薪酬呈下降态势。
2022年，这32家券商员工平均薪酬是46.98万元，比2021年的56.06万元下降16%。其中有27家公司的员工平均薪酬下降，只有5家上涨。
薪酬最高的中信证券
营收下降15%，员工却增长9%，平均薪酬微降5.88%
员工年度平均薪酬上涨的5家券商分别是红塔证券、华林证券、南华期货、中国银河、光大证券。涨幅最高的红塔证券，上涨了11.46%；华林证券次之，上涨7.65%。
除中国银河继续上涨外，2022年薪酬排名前10的其他9家公司员工平均薪酬均有不同程度下降。这些公司2022年员工薪酬算术平均值是63.26万元，比2021年前10公司算术平均值76.22万元，下降了12.96万元，均摊到每个月是月均下降约1万元。
2021年，员工平均薪酬在70万元以上的券商有7家，2022年降薪后只有3家。其中，平均薪酬最高的是中信证券80.32万元，也是唯一一家超过80万元的券商，同时也是降薪幅度较低的券商。中信证券2021年的平均薪酬是85.34万元，2022年下降5.88%到80.32万元。相比整个行业16%的降薪幅度，中信证券的降薪幅度远低于同行。其平均薪酬下降幅度也远低于营收和利润的降幅。
2022年，中信证券营业收入下降14.92%，净利润下降7.72%，总体薪酬却保持增长，年报披露员工数量从2.37万人增长9%到2.57万人。
降薪幅度更低的是国泰君安，从2021年的71.82万元微降0.8%到71.25万元，也是极少数平均薪酬逾70万元的券商。
员工平均薪酬2022年降至70万元以下的券商有4家，海通证券下降36.69%，从77.28万元降至48.92万元，降幅最大；广发和华泰分别下降24.71%和23.82%，分别从81.31万元降至61.22万元，从76.69万元降至58.42万元；申万宏源下降8.86%，从72.04万元下降至65.66万元。
多家公司高管薪酬
递延发放
针对金融行业薪酬，监管层数次提出要求。
“贯彻稳健经营理念，确保合规底线要求，促进形成正向激励，将‘合规、 诚信、专业、稳健’的文化理念融入薪酬管理，建立着眼长期发展的人才培养机制和激励机制。”证券业协会2022年5月发布的《证券公司建立稳健薪酬制度指引》这样要求券商。
两个月后，即2022年7月，财政部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国有金融企业财务管理的通知》提出要求，“金融企业应当严格遵守财经法律法规和制度规定，牢固树立过紧日子思想，以成本管控为中心，严格预算管理、强化内部控制”。
更引人关注的是，财政部的通知提出，金融企业要主动优化内部收入分配结构，充分发挥工资薪酬的正向激励作用，有效平衡好领导班子、中层干部和基层员工的收入分配关系，加大向一线员工、基层员工倾斜力度。
财政部的通知还要求，要建立健全薪酬分配递延支付和追责追薪机制。
针对外界对于券商薪酬的关注，一家头部券商高管在业绩发布会上回应，公司薪酬体系是通过董事会、薪酬委员会、职工代表大会共同制定的，也会考虑、按照主管机构的一些薪酬指引和指导意见，来制定薪酬管理办法。
国泰君安、招商、海通、中信、申万宏源和广发等公司，在2022年年报中，均披露了高管归属于此前年度并递延至2022年发放的税前薪酬金。
国泰君安称，公司全薪履职的职业经理人、董事会秘书及高级管理人员年度绩效奖金的 40% 延期支付，延期支付期限为 3 年，延期支付的发放遵循等分原则。
日前，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文，要求破除“金融精英论”“唯金钱论” “西方看齐论”等错误思想，整治过分追求生活“精致化”、品味“高端化”的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3年第8期）
2023年第8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