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首席评论员  钮文新

经济的三驾马车必须均衡发力，而绝不是单一依赖；扩大内需必须投资、消费两手都硬，而绝不是单一依赖。现在，中央进一步提出要求指出：要把统筹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结合起来。这才是未来中国扩大内需完整的发力。但是，偏偏就有部分经济学家单一强调“消费拉动”，甚至把林毅夫长期坚持“从投资到消费的经济顺序”拿出来批评，这有失片面，有悖常识。

其实，美国GaveKal研究机构的查尔斯·杰弗(Charles Gave)教授，曾专门研究得出过这样一个结论：在国家资产负债表衰退时期“刺激消费”，只会适得其反，根本不利于经济增长。而且，政府想拉也拉不动，如果非拉不可，只会进一步恶化资产负债表。道理很简单，资产负债表衰退，意味着国家经济下行压力大，老百姓收入增长预期减低，从而导致消费不振。这时候拉动消费，实际是“没有收入增长的消费增长”，这样的消费增长是否可持续？拉动消费的结果会不会导致大量“次级债务”？这恐怕就是林毅夫的担忧，其实，周其仁过去也曾提出类似观点，他认为：如果中国现在真的拉动起一轮消费热潮，就会出现和美国一样的危机。

投资带动就业，就业带动收入，收入带动消费。这难道不是基本经济常识吗？

值得庆幸的是：决策层看到了问题。

2023年1月31日，中央政治局就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进行第二次集体学习。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学习时强调了许多重大问题。其中在谈到“要搞好统筹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时强调：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实现国民经济良性循环。

习近平指出：“坚决贯彻落实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尽快形成完整内需体系，着力扩大有收入支撑的消费需求、有合理回报的投资需求、有本金和债务约束的金融需求。”

在扩大消费问题上，习近平指出：建立和完善扩大居民消费的长效机制，使居民有稳定收入能消费、没有后顾之忧敢消费、消费环境优获得感强愿消费。习近平同时强调：“完善扩大投资机制，拓展有效投资空间，适度超前部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扩大高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投资，持续激发民间投资活力。”习近平要求：“继续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持续推动科技创新、制度创新，突破供给约束堵点、卡点、脆弱点，增强产业链供应链的竞争力和安全性，以自主可控、高质量的供给适应满足现有需求，创造引领新的需求。”

读完这段讲话笔者感受颇多，主要有三：第一，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系统工程，是投资、消费和新供给的综合发力，而绝非某一个方面的单打独斗；第二，扩大消费的前提是“有收入支撑”“没有后顾之忧”，建立“长效机制”，而绝不仅仅是救急式的短期行为；第三，扩大投资要抓重点、堵点、卡点，要完善扩大投资的机制，要持续激发民间投资活力，要讲自主可控、要讲高质量，要讲产业链、竞争力和安全性。

可见，中国经济学家要跟上时代的脚步，必须强化“系统观念”的训练，避免简单的点状思维或线性思维。实际上，经济本身就是彼此关联的事物，尤其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过程中，解决经济发展问题恐怕更需要强调“系统观念”，而不是单一处置。

责编：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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