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周瑞峰 | 编译

近日，特斯拉自动驾驶软件（Autopilot）主管对美国加州机动车辆管理局(DMV)表示，特斯拉汽车的自动驾驶远未达到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经常在社交媒体上描述的水平。

此消息来自法律透明组织PlainSite发布的一份备忘录，该组织从公共记录请求中获得了这些文件。

与此同时，一辆无人驾驶的特斯拉汽车在得克萨斯州发生撞车事故，造成两人死亡。特斯拉正受到越来越多的调查。

特斯拉的自动驾驶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马斯克对Autopilot的公开说法与Autopilot实际能做的事情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这名主管的说法无疑是最新的例证。

特斯拉的自动驾驶软件主管CJ·摩尔（CJ Moore）对加州机动车辆管理局(DMV)表示：“马斯克在推特上的说法与工程现实不符，特斯拉目前还处在L2级自动驾驶阶段。”

所谓的L2级指的是半自动驾驶系统，车辆的行驶仍然离不开驾驶员的监测和干预。

这份备忘录显示，马斯克夸大了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的性能，也夸大了该公司在今年年底前推出全自动驾驶功能的能力。

在今年1月的财报电话会议上，马斯克对投资者表示，他对“今年自动驾驶的可靠性将超过人类非常有信心”。

去年10月，特斯拉在其“早期访问计划”（Early Access Program）中向车主推出了一款名为“全自动驾驶”(FSD)的新产品。这次更新使驾驶员能够在城市街道和当地道路上使用Autopilot的部分自动驾驶辅助系统。“早期访问计划”作为测试平台，被用于解决软件Bug。

马斯克表示，公司正在“非常谨慎地”处理软件更新。驾驶员仍然应该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随时准备好接管自己的汽车。

特斯拉的代表告诉DMV，到2021年底，特斯拉不太可能实现5级(L5)自动驾驶，即在没有人类监督的情况下，自动驾驶汽车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在任何地方行驶。

驾驶员交互的比例需要达到每名驾驶员交互100万或200万英里，才能实现更高水平的自动化。特斯拉表示，在谈到L5能力时，马斯克是在根据改进的速度进行推断。特斯拉不能确定这种改进的速度是否能在今年年底前达到L5。

马斯克的说辞与特斯拉和DMV之间的沟通存在差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年3月，法律透明组织PlainSite公布了去年12月特斯拉高管埃里克·威廉姆斯(Eric Williams)与加州机动车管理局(DMV)自动驾驶汽车部门负责人米格尔·阿科斯塔(Miguel Acosta)之间的通信。威廉姆斯说：“Autopilot和FSD都不是自动驾驶系统，目前，无论是单独的还是整合的，没有软件能让我们的汽车实现自动驾驶。”换句话说，特斯拉的FSD测试版只是一个噱头。

长期以来，特斯拉和马斯克一直被批评夸大了该公司的自动驾驶系统。自动驾驶系统最基本的功能是让汽车在车道和转弯时保持正中的位置，并根据前面的车辆调整车速。Autopilot和FSD等品牌的滥用也导致了客户被误导，让他们认为特斯拉实现了自动驾驶。

碰撞案疑云

据BBC报道，近日，美国得克萨斯州一辆特斯拉撞到树上并起火，造成两人死亡。消防员表示，由于汽车的锂离子电池，他们花了4个小时才完全扑灭大火。

事发时两名受害者一个坐在副驾驶上，另一个坐在后座上，因此警方认定驾驶座位上没有人。

对此事件，马斯克称：“到目前为止恢复的数据日志显示，自动驾驶系统并未启用。”

特斯拉的摄像头只有捕捉到路标，才能实现自动驾驶。马斯克称：“标准的自动辅助驾驶要求车辆行驶在有车道线的道路上才能启动，而这条街道没有。”

这是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调查的第28起特斯拉事故。

就在事故发生几小时前，马斯克还在推特上写道:“启用自动驾驶系统的特斯拉发生事故的概率比普通汽车低近10倍。”

自2016年以来，在美国，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在至少3辆涉及致命事故的汽车上运行，该系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审查。

此前NHTSA对路透社称，他们已经对特斯拉汽车的事故展开了27项特别调查，其中23项仍在进行中，这些事故据信与自动驾驶系统有关。

民主党参议员理查德·布卢门撒尔(Richard Blumenthal)在推特上写道:“使用特斯拉的无人驾驶系统——或其他任何系统——不应该有致命的危险，先进的驾驶技术安全是第一位的。”

研究团队轻松骗过自动驾驶系统

美国消费者报告（Consumer Reports）表示，该机构在封闭的赛道上测试了一辆2020年款特斯拉Model Y，来检测这款电动汽车能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使用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Autopilot。结果发现，即使没有人坐在驾驶座上，自动驾驶一样可以启动。

据悉，该测试在Model Y的方向盘上安装了配重链，并将驾驶员座位上的安全带扣上，以此欺骗了特斯拉的系统。

在一份声明中，该机构汽车测试高级主管杰克·费希尔（Jake Fisher）说:“在我们的测试中，该系统不仅不能确保司机专心驾车，甚至不能辨别是否有司机在那里。”

该组织的工程师们在早期的测试中发现，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就像许多自动驾驶系统一样——可以在没有车道线的地方运行。

费希尔说:“任何观察车道线的系统都可能被欺骗。它们可能会把一些东西看作是车道线。柏油带、路边石都可能会被识别为车道线。”他指出，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只需要一条车道线，而一些系统需要双车道线。

费希尔还认为：“特斯拉正落后于通用和福特等其他汽车制造商，这些汽车制造商使用先进的技术，通过配备先进驾驶辅助系统的车型来确保驾驶者观察路面。”

宝马、福特、通用、斯巴鲁等公司使用基于摄像头的驾驶员辅助系统来跟踪驾驶员眼睛和头部的运动，以确保他们在观察路况。其中一些车辆配备了通用汽车的超级巡航系统（Super Cruise system），如果系统感觉司机太粗心或心不在焉，就会自动减速停车。

特斯拉没有用于监测驾驶员的摄像头系统，但在方向盘上有传感器，可以检测驾驶员的手是否在方向盘上。如果司机太粗心大意，这些车辆会“唠叨”司机，让他们把手放回方向盘上。如果警告被忽略太多次，自动驾驶系统或FSD最终会锁定驾驶员禁用该功能。

（编译自Bloomberg、Reuters、CNN、CNBC、TechCrunch、The Verge）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1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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