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 记者 孙冰︱全国两会报道
“脱贫攻坚取得胜利后，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这是‘三农’工作重心的历史性转移。”习近平总书记的指示掷地有声。
在今年的全国两会上，如何跑好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的“接力赛”，备受关注。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普通农民都知道的朴素道理。今天，这条“路”的含义更加广泛。从田间地头农业生产前端的“最先一公里”，到百姓餐桌消费者终端的“最后一公里”，整个流通和物流体系构建的这条“路”是否健全、畅通和高效，是解决“三农”问题、实现乡村振兴的关键之一。
而这其中“最难啃的硬骨头”就是“最先一公里”，因此，在今年两会期间，它也成为代表委员们的热议话题。
建好“最先一公里”，让《山海情》中的蘑菇滞销不再上演
热播电视剧《山海情》中村民种菇却遭遇滞销的情节，让安徽省滁州市定远县吴圩镇西孔村党总支第一书记王萌萌感同身受。因为没有产地仓保鲜和冷链运输，农民辛苦种出的蘑菇，烂在棚里或者只能赔钱卖低价。
“这就是因为农产品出村进城的‘最先一公里’没有建设好。”王萌萌告诉记者，她也曾经带领村民建草莓园，但因为没有冷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草莓苗在运输中因受热而死掉一半，损失惨重。
因此，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她今年提交了关于支持数字技术企业参与到农产品上行“最先一公里”基础设施建设中来建议。她提出，实现脱贫和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需要升级农业农村的基础设施，而农产品出村进城的“最先一公里”最为关键。
“种出来的好东西，不能及时运出去或者保鲜存储，损失很大。”王萌萌说。
农业农村部规划设计研究院原院长朱明曾表示，目前，我国果蔬产品在“最先一公里”的损耗率高达15%～25%。
王萌萌表示，去年12月，她曾经和农业领域的院士、科学家们一起，前往云南昆明阿里巴巴数字农业集运加工中心（产地仓）调研。这几年，阿里锁定乡村“最先一公里”进行重投入，通过数字农业和菜鸟乡村两大业务的协同，在中国农业主产区搭建了多个数字化仓配体系。
目前，阿里已在全国建成五大数字农业集运加工中心（产地仓），一年可将100万吨生鲜农产品直供全国餐桌。此外，菜鸟乡村在1000个县域落地了物流共配中心，加速农产品出村进城。
这种模式让王萌萌非常受启发。“数字农业新基建投入巨大，回报周期长，光靠政府财政‘输血’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还需更多社会力量帮助农村‘造血’，比如引导更多像阿里巴巴这样有大数据、物联网等科技优势的企业参与到乡村振兴中去。”王萌萌建议。
全国政协委员李学林来自王萌萌“羡慕”的云南，作为云南省农业科学院院长，他在今年的提案中也聚焦了“最先一公里”问题。
李学林在《关于支持西部地区加快农产品仓储冷链物流体系建设的提案》中提出，当前农业“最先一公里”问题的关键是农产品冷链物流标准和关键技术的缺失，加快以提高或保障农产品品质为目标的仓储、装备与保鲜技术的协同研究已迫在眉睫。
“加快农产品冷链物流建设，是鲜活农产品减损，确保产品质量安全的重要环节；更是打通产供销一体化，实现产品增值增效和农民增收的重大举措。”李学林表示，尤其在云南这样的水果、蔬菜、鲜花等鲜活农产品生产大省，仓储冷链意义重大。
数字化助力高效产销对接，让农民不再愁销路
“最先一公里”的难题，除了基础设施有短板，还有产销不对接的问题。
全国人大代表、浙江省武义县青坑村村委会主任俞学文在今年提交的建议中提出，要提升农业“最先一公里”的数字化水平，打通产供销通路。“产供销打通、全链路数字化升级的意义在于，以订单农业替代盲目生产，以保障农户利益。”他说。
俞学文认为，过去农民只能靠天吃饭，不仅是因为信息差，还存在源头基础设施薄弱的问题。因此，他建议，从“最先一公里”入手补齐短板，充分发挥产地仓等数字化农业基础设施的优势。
作为农民致富带头人，经营天猫店近10年的俞学文非常了解互联网的优势。“借助互联网平台打造农业品牌，可以提升市场竞争力，拓展销售渠道，让好产品也卖出好价格。”他说。
来自江西九江市柴桑区新合镇涌塘村的全国人大代表李洪亮，是一名“85后”大学生村官，已经在基层工作8年多。他在今年提交的建议中提出：“农民大多对市场信息掌握不充分，很多时候都是在跟风，需要从种植端、供应链端到销售端给予更多指导，实现高效产销对接。”
李洪亮建议，要加强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推进农产品标准化、规模化和品牌化升级，借助阿里巴巴等互联网平台的数字化力量，帮助农产品出村进城走向全国，实现优质优价，带动农民增收。
此外，他还建议将“淘宝村”、网络直播培训纳入地方商务和农业农村系统的培训范畴，让农村电商成为解决农产品销售困难和满足城市多元消费需求的重要渠道。
农业农村部部长唐仁健在今年两会“部长通道”上透露，目前农村基础设施很多只是到了行政村，村以下到户还有很多卡点和堵点。未来要建设仓储设施和冷链物流，解决好农产品上行和工业品下行的问题。
这让来自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桦南县梨树乡和平村的全国人大代表孙斌感到非常振奋，他通过在淘宝上卖“孙斌大米”，带领村民脱贫致富。
孙斌在今年提交的建议中提到，要缩小城乡差距，推动乡村振兴，必须搭建城乡一张网，提高农村供应链水平，让农村商业基础设施与城市看齐。
既有价值又有温度并能解决根源问题的助农模式，才是乡村振兴所需要的，以阿里巴巴为代表的科技企业大力投入推动“最先一公里”的数字化升级，正在帮助农民不再愁销路。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1年第5期）
2021年第5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