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周瑞峰  编译

苹果有野心涉足汽车行业的传闻，已经流传了5年。

多年来，有关“苹果自动驾驶”的报道频出，但没人能说清苹果是在研发汽车整车，还是在研发自动驾驶技术。

对于种种猜测，苹果基本没有回应，但并不影响外界对“苹果汽车”的看好。去年12月，摩根士丹利一位分析师在研究报告中说：“就像iPhone改变手机行业的游戏规则一样，未来几十年，苹果汽车很可能为汽车及交通行业带来变革。”

苹果为什么要杀入汽车行业？已经掌握了哪些技术？这家全球市值最高公司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全球的目光。

苹果造车“考古”

苹果对汽车的兴趣可以追溯到第一代iPhone问世之前。

创始人乔布斯曾考虑开发一款苹果汽车，甚至与主打轻便和廉价车型的制造商V-Vehicle进行过磋商。但是，乔布斯最终放弃了这一想法，专注于开发iPhone。

之后，随着iPhone稳坐苹果产品“吸金”的头把交椅，苹果开始转向其他研发途径，再次探索汽车相关项目的可能性。

2013年，苹果在全球软件开发者年会（WWDC）上推出了“iOS in the Car”车载系统（后更名为CarPlay），宣布开始涉足汽车领域。

2015年2月，苹果汽车的一些细节开始初现端倪。当时，外界发现一辆苹果公司的神秘货车在加州北部的街道上行驶。这辆货车安装多个摄像头，有人猜测苹果正用它开发一款类似谷歌街景（注：将360度实景照片放在谷歌地图供用户使用）的产品。

更大胆的猜测是，这可能是一辆自动驾驶汽车，但随后被证伪。对此，苹果解释称，这些货车与一个地图测绘项目有关，这更激发了人们对苹果汽车业务的好奇心。

这辆货车曝光不久，一位苹果员工给美国财经媒体《商业内幕》发邮件称，苹果正在进行一项“与特斯拉一较高下”的项目，吸引了不少特斯拉员工跳槽到苹果。 英国《金融时报》随后获悉，苹果正在招募汽车技术专家，进入一个“绝密实验室”工作，并且聘请了梅赛德斯-奔驰的前研发主管，致力于造车业务。

当时，多家媒体猜测，苹果可能只是在CarPlay的基础上开发一个软件平台，毕竟刚进入行业就造整车，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但美国《华尔街日报》很肯定，苹果确实在研发电动汽车，而且从2014年就开始了。它还称，CEO库克已经批准，数百名员工设计一款类似小型货车的电动汽车，代号为“泰坦计划”。

关于苹果造车的细节，一直众说纷纭。直到2018年10月，关于苹果造车的消息再添一记实锤，有媒体发现，在苹果“特殊项目组（Special Projects Group）”名下至少有1200名员工，其中300多名来自特斯拉，170多名来自福特。

苹果需要新的增收点？

尽管苹果以出色的设计和制造能力闻名，并且资金充裕，但汽车对其来说是一个全新行业，苹果为何要入局？

美国一家投资顾问公司FBB Capital Partners的研究主管说：“相对于苹果的其他产品，汽车的利润可能更低。苹果是否会转向这条利润更低的业务线，这是一个问题。”这位研究主管的疑问不是毫无缘由，毕竟行业龙头特斯拉自成立以来花费了十数年才实现盈利。

有分析人士认为，电动汽车作为新兴产业，其未来的广阔前景不容忽视。全球目前大量基础设施扩建，足以支持更多的电动汽车，苹果和其他科技巨头都想抓住这个机会。2020年，许多企业在新冠肺炎疫情中举步维艰，但电动汽车公司的股价和融资却在稳步增长，行业热度达到新高峰。

2020年，特斯拉的快速发展或为苹果增加了信心。一年时间，特斯拉股价创下惊人的743%涨幅，稳坐全球市值最高车企的宝座，其市值已超过通用、福特、丰田等世界主要汽车制造商市值的总和。

另外，近年来，iPhone作为苹果最大的收入“驱动器”， 其销售增长并不稳定。在此背景下，苹果无论是研发汽车整车还是研发自动驾驶技术，都可能给苹果带来新的收入增长点。

而且，打造自动驾驶汽车，还能为外界使用苹果设备和服务创造更多的机会。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师称，苹果有一项关于虚拟现实系统的专利，它可以帮助人们在乘车工作时避免晕车概率。全球司机和乘客每年的乘车时间大概6000亿个小时，这项技术的市场需求很大。

“Apple car”发布时间成谜

目前，苹果已获得多项汽车相关专利，如自动驾驶运动控制系统和调整车窗透明度技术等。

在汽车电池上，苹果也有所建树。路透社称，苹果电池技术应用了“单体电池”设计，让所有电芯直接融合到一起，从而消除传统电池组各个电芯之间存在的空间浪费。这能够极大地降低电池成本，同时增加车辆续航。

随着技术细节一再曝光，有关苹果“发布首款电动汽车”的消息更加密集。

此前，包括郭明錤在内的许多分析人士称，苹果将在2023年至2025年期间发布电动汽车，但去年12月，中国台湾媒体援引一位业内人士的消息称，该计划至少提前了两年，苹果的目标是在2021年9月发布电动汽车。

该报道称，中国台湾的制造商们正准备在2021年第二季度增加“苹果汽车”零部件的生产，而且，苹果公司已经在美国加州秘密测试了数十辆原型车。

不过，该消息的准确性尚待确认，因为这家媒体此前预测苹果产品的准确率并不稳定。它曾准确预测苹果推出11英寸iPad Pro，以及在2020年3月发布升级版iPhone 8的消息，但关于“Mac高端游戏电脑”“AirPods Pro有多种颜色”的预测却是误判。

对于首款电动车的发布时间，其他媒体的报道大相径庭。路透社的报道中，不仅没提到“提前发布”，反而表示“可能推迟”。

路透社称，苹果计划在2024年发布电动汽车，受疫情影响，这一目标可能会推迟到“2025年甚至更久以后”。

对于苹果而言，造车的机遇与风险共存，掌握研发技术后，谁能成为其可靠的代工厂也是业界关注的焦点。有分析人士称，代工厂为了保证盈利，通常会要求车企达到一定的产量要求，年产量需至少达到10万辆，且未来还要增加。因此，这对新进入汽车行业的苹果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特斯拉目前可以称得上行业的领军者。尽管苹果距离真正实现造车或还需要数年时间，但它已被外界视为特斯拉的潜在威胁。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毫不掩饰对苹果的看好，还以iPhone举例称，苹果没有发明智能手机，但iPhone创新的、简洁的、对用户友好的设计，彻底改变并主导了手机市场。“在新的市场上暂时落后但最终实现反超，对苹果来说不是不可能。”

（编译自：CNN、MacRumors、Appleins-ider、The Verge、Reuters、Financial Times、The Wall Street Journal）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21年第1期）

2021年第1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