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钮文新

12月19日至21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会议强调，在充分肯定成绩的同时，要看到经济运行稳中有变、变中有忧，外部环境复杂严峻，经济面临下行压力。这些问题是前进中的问题，既有短期的也有长期的，既有周期性的也有结构性的。要增强忧患意识，抓住主要矛盾，有针对性地加以解决。

会议认为，我国经济运行主要矛盾仍然是供给侧结构性的，必须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不动摇，更多采取改革的办法，更多运用市场化、法治化手段，在“巩固、增强、提升、畅通”八个字上下功夫。

许多人都注意到，会议在提到“加快经济体制改革”时，以较大篇幅提出关于资本市场建设的具体要求：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要通过深化改革，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完善交易制度，引导更多中长期资金进入，推动在上交所设立科创板并试点注册制尽快落地。

如何理解？

第一，资本市场的问题是改革的问题，也是开放的问题。什么是深化改革？笔者认为，不能一般意义地去理解，而要把资本市场改革放在大的开放背景之下，就是“要适应新形势、把握新特点，推动由商品和要素流动型开放向规则等制度型开放转变”。通过改革，让中国资本市场规则更加贴近国际资本市场的一般要求，从而促使全球资本成为中国资本市场的源头活水，并使之更加开放、更具活力、更有韧性。

第二，该段落开宗明义地指出：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明白金融市场的运行机理，那就应当明白：金融市场任何环节都具有“牵一发动全身”的作用，比如货币市场利率走势，它代表中央银行对市场利率水平的看法，难道不是“牵一发动全身”？那为什么需要突出资本市场对金融市场“牵一发动全身”的作用？笔者认为，这个提法，可能意味着中央已经把资本市场的作用放在了主要矛盾地位。

第三，笔者认为，这里所说的资本市场是股权资本市场，而不是债务资本市场。中国金融必须“资本金融为主，货币金融为辅；股权资本为主，债务资本为辅”——满足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金融原则。上述四句话，其核心和关键其实就是“股权资本为主”。力主股权资本扩张，就是抑制债务资本的过度扩张，就是降低金融和企业的资产负债比率，就是降杠杆；力主股权资本扩张，就是培育长期而稳定的资本金融，而且是关键部分，就是必须压制货币金融的过度膨胀。

当然还有科创板，而科创板更是资本市场的改革和开放的组合问题。中国创业资本市场上存在大量外国投资者，他们孵化的企业在中国科创板上市，本身就代表着中国资本市场的开放，更代表中国创业市场体系与国际接轨，这就是“规则等制度型开放”的典型特征。实际上，资本市场开放是“要素流动型开放”，同时也必须是“规则等制度型开放”，因为二者相辅相成。

基于这样的认知，2019年中国资本市场改革是否也会向着“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制度”转变？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