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陈惟杉 综合整理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18年第27期）

商务部副部长王受文回应了哪些热点话题？

问：如何评价一些声音说中国在一些方面没有履行承诺？

王受文：中国政府一直坚定致力于落实我们加入世贸组织所做出的每一个承诺。对此，我想引用两位人士的评论来对中国履行世贸组织承诺的情况做一个回应。

一是在今年6月11日，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波森在研讨会上作发言时讲道：“中国基本上履行了世贸组织的所有规则和裁决。”二是WTO前总干事拉米在多个场合说中国履行世贸组织的承诺可以得“A+”的分数。

问：中方认为世贸组织应该进行怎样的改革，中方能发挥怎样的作用？

王受文：中国作为WTO的一个成员，坚定地支持WTO，支持多边贸易体制，支持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的权威性和有效性，但是必须要说明的是，现在WTO体制也面临一些困难，还存在一些不足。比如，发展中成员多年关注的农业过度补贴问题，在WTO就没有得到解决。比如，本来贸易救济措施是针对不公平贸易行为采取的补救措施，结果今天很多贸易救济措施本身成了不公平贸易的手段。还有，今天蓬勃发展的电子商务、投资便利化这些企业界十分关心的议题，WTO也没有给予有效的处理。

我们一定要坚持WTO的一些基本原则和核心价值不能改变。在探讨完善和改革的时候，要坚持平等参与、透明开放的讨论，要尊重绝大多数成员的意愿，特别是要注重发展中国家的关切。

问：有观点认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成为多边贸易体制的最大受益者，其他成员因此吃了亏，请问您对此怎么看待？

王受文：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开放了商品市场、货物市场、投资市场。这些开放为全世界的贸易伙伴，不论是发达成员还是发展中成员，都带来了巨大的机会。举个例子，美国是中国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伙伴，2001年时，美国对中国的出口只有260亿美元，占到美国全部出口的2%，中国是美国的第11大出口市场。去年中国已经成为美国第三大出口市场，美国对中国的出口已经占到美国出口的8%，将近1500亿美元。可以看出来，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给美国出口带来了机遇。

说只有中国获利，别人都吃亏了，这完全不符合事实。实际上，没有一个WTO成员因为中国入世后经济恶化或者吃亏。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又有24个经济体加入了世贸组织，他们也从中国巨大的市场中获得了机会。

问：中方认为世贸组织面对的危险和困难是什么，中方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王受文：WTO最有价值的一个机制就是贸易争端解决机制。现在贸易争端解决机制的上诉机构成员严重缺位，应该有7个成员，现在只有4个成员。由于某一个成员的阻挠，这3个空缺得不到补充，这样下去贸易争端解决机制里面的上诉机构很可能将陷入停滞，这是遇到的非常重大的困难。

第二个困难，某一个成员采用世贸组织认定为违法的“301条款”，对它的贸易伙伴采取贸易限制措施。还有，WTO协定里面有一个国家安全例外的条款，每一个WTO成员都认识到，国家安全例外只是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使用。但是某一个成员在钢铁和铝产品，甚至未来对汽车产品采用这样的条款。如果大家都效仿，都用这个例外条款来采用进口限制的措施，那么WTO的协定就难以执行。

中国的立场就是希望WTO成员能够立足长远，一起坚定地支持多边贸易体制，共同解决多边贸易体制遇到的困难，维护世界贸易组织的有效性和权威性，加强WTO的政策审议功能、谈判功能和争端解决机制功能。

问：今年5月，美国驻世贸组织代表团大使在世贸组织总理事会上说，“中国才是破坏全球开放和公平贸易体制的单边主义者”，您对此有何回应？

王受文：是不是单边主义者，要看在全球化时代，WTO成员之间遇到贸易摩擦怎么处理。我们是通过WTO的协定进行磋商、进行诉讼，还是依靠自己的国内法、用强权来解决这些贸易争端？中国一直坚定地支持WTO规则，支持WTO争端解决机制的权威性和有效性。

中国已经被别人起诉了41起案子，有33起已经结案。结案的案子中，有的判中国输了，中国都改正了；判中国赢了，我们要求别的成员改正。中国在执行WTO裁决过程中，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中国没有一个案子因为不履行WTO的裁决被其他成员起诉。同样，中国作为WTO成员，对很多其他成员的做法也有不满，我们不是用单边的力量去向对方施压，而是到WTO去告他们，利用多边规则解决问题。

国际社会如何评价 《中国与世界贸易组织》 白皮书？

世贸组织发言人基思·罗克韦尔：

世贸组织秘书处过去和现在都十分赞赏中国对世贸组织所给予的强有力支持。中国一直都积极参与世贸组织各领域活动，中国的参与为《贸易便利化协定》谈判和诸边性《信息技术协定》扩容谈判的成功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法国国际关系与战略研究院副院长、经济学家西尔维·马特丽：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促进了多边贸易体制的发展，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动力源，对世界经济走向产生了积极深远的影响。在保护主义抬头、反全球化思潮频发之时，中国坚定维护世贸组织和多边贸易体制。去年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世界经济论坛年会上发表精彩演讲，在经济全球化和多边贸易体制面临挑战之际，为世界各国合作发展指明了前进方向，至今令人难忘。

日本帝京大学经济学部教授露口洋介：

自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中国大幅降低进口关税、不断开放市场，不折不扣地履行世贸组织相关规定，值得赞扬。尤其是在世贸组织多哈回合谈判中，中国全面参与各项议题谈判，为解决最不发达成员关切、弥合各方分歧、推动协定达成发挥了实质性作用。2017年中国贸易总额居世界第一位，其中进口总额世界第二，出口总额世界第一。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大量进口产品，可以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不仅促进了自身经济的发展，也推动了世界经济的发展。

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主任汉弗莱·穆施：

中国的不断开放对非洲国家帮助非常大。在“一带一路”建设推动下，很多中国企业走进非洲，助力坦桑尼亚等发展中国家发展，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并在这个过程中创造大量就业机会。我们从中国那里学习到开放与共赢的理念。改革开放40年，中国发生了巨大变化，只有开放才能带来繁荣，坦桑尼亚应该仔细研究中国的开放与发展经验。

耶鲁大学高级研究员、摩根士丹利亚洲区前主席史蒂芬·罗奇：

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为实现发展奇迹提供了强大动力。中国的成功深刻影响到亚洲其他国家以及更多发展中国家。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增长和就业协同效应，最终将让指责全球化的人哑口无言。

南非国际关系与合作部副总司长、南非金砖国家和中非合作论坛事务协调人苏克拉尔：

面对汹涌澎湃但又充满曲折的经济全球化，中国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和世界发展大势，坚定不移扩大对外开放，不断创造更全面、更深入、更多元的对外开放格局，实现更广泛的互利共赢，在维护多边贸易体制方面，扮演着领导者角色。

（内容摘编自《人民日报》文章《切实履行承诺，中国展现大国担当——国际社会积极评价中国发表<中国与世界贸易组织>白皮书》）

2018年第27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