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两次推荐的 《钱商》 到底写了什么？ 

5月3日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再次提到了加拿大作家阿瑟?黑利的小说《钱商》。“《钱商》的作者花两年时间深入银行采访得出结论：银行服务小微客户能获得更长久稳定的回报。大型商业银行一定要树立正确的理念，成为普惠金融的骨干力量。你们责无旁贷！”

早在2014年的一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李克强总理就曾引用《钱商》的故事告诫参会者。总理一再推荐，而且两次所提及的场景都与普惠金融有关，这本书到底有什么魅力？

阿瑟·黑利

责编：周琦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17年第19期）

《钱商》

推荐指数：★★★★★

作者：阿瑟•黑利

译者：陆谷孙 张增健 翟象俊

出版：南海出版公司

作者简介：

阿瑟·黑利

世界最知名的畅销书作家之一，常以金融业竞争、饭店经营等行业故事为背景，小说的主人公多是经理人、医生等职业人士。他的11部作品在40个国家被翻译成38种文字，总印数超过1.7亿本。其中的代表作被改编成影视剧后，风靡世界。

亚历克斯·范德沃特气得火冒三丈，他在考虑要不要采取强硬态度，声明不许别人干涉自己的私生活。最后，他决定不这么干。若是别的场合，他也许非采取强硬态度不可，此刻却不行。他认识到自己刚才回过头去评论海沃德把教会扯进来打比喻的做法，实在是失策。

“我想还是继续，”他自管自往下说，“谈谈我原来的题目。作为银行家，我们怎么能够对变化中的现状视而不见呢？这样做实际上就是站在风头上硬说不起风。”

“我们不能仅仅从实用主义的金融角度出发逃避社会现实。在座各位都有亲身体会，无视变化的人，事业绝不可能兴隆，只有预见到变化并努力适应变化的人才能赚钱。我们是掌管金钱的人，对于投资行情的涨落都十分敏感，因此，只有认真听取并注意周围的变化，努力去适应这种变化，才能取得最大的利润。”

亚历克斯感觉到尽管刚才判断失误，自己这番强调现实利益的开场白已唤起大家注意。不在本行任职的董事几乎人人都跟涉及到污染控制、保护用户利益、商品广告的真实性、有色人种的雇用、男女平等方面的立法活动发生过抵触。修订这类法律时，在座银行董事主持下的各公司常常发出愤怒的鼓噪。但是，法案一经成立，这些公司又往往很快学会如何去适应新的规定，并大言不惭地四处宣传自己如何对公众利益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董事中也有人因此接受了教训，认识到商界的责任感对企业说来有利无弊，于是便竭力鼓吹自己的新看法，伦纳德?金斯伍德便是其中之一。

“美国共有1.4万家银行，”亚历克斯提醒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的董事，“就贷款而言，实力强大。毫无疑问，向工商界提供贷款时，银行的实力也应包含银行家的责任感这一内容。出借标准毫无疑问应该就是用贷款客户在社会上的经营态度来衡量。如果向一家厂商提供贷款，我们就要问一问，这家工厂是不是污染环境？要是有一种新产品需用本行贷款打开销路，我们就要问一问，这种产品是不是危及消费者？这家公司的广告是不是基本符合事实？甲乙两厂都向本行要求贷款，哪一家在消除种族歧视方面做得更好些？”

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从会议桌旁挪开一步，接着又转过身子来问道：“本行还应在其他哪些方面履行一家企业应尽的责任呢？”

“我同班·罗塞利的看法是一致的，认为本行应该参与改善本城以及本州人民生活的事业。一个直接的途径就是为低租金住房营造提供资金。这一方针早在东城新区工程的初期已经本董事会批准。我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本行在这方面的贡献应该更大一些。”

他朝罗斯科·海沃德扫了一眼。“当然，我也认识到房屋抵押并不是一个高盈利的领域。不过，要做到既参与其事又能谋取诱人的利润也是有办法的。”

他告诉洗耳恭听的董事们，办法之一就是下决心全面扩大银行的储蓄部业务。 “传统的做法是把储蓄部存款拨作住房抵押的资金，因为抵押金是长期投资，存款同样是长期稳定的资金。通过这种办法可能得到的利润额将大大超过目前本行的存款额。所以说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既可得利，又可实现金融稳定，还可对社会作出重大贡献。”

“这几年，一些大规模的商业银行，包括本行在内，并不看重小额存款这类个人业务。而正当我们在一边打瞌睡的时候，一些储蓄和贷款公司看准时机，乘虚而入，一下子就占了上风。今天，这些公司已成了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不过，在个人存款业务方面，还是有很多油水可捞。看来，在10年之内，不管在什么地方，个人业务将超过商业性存款，从而成为首屈一指的金钱力量。”

亚历克斯接着指出，储蓄存款只是大幅度增加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进项的领域之一。

他还是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移动着身子。他说到银行其他各部门的情况，提出自己的改革建议。建议之一是在全州的大城市郊区新设九所分行。另一项建议是对美利坚第一商业银行实行大规模的改组。为此，亚历克斯提议雇请专门的顾问公司，就必须实行的改革措施提出意见，他还请求董事会注意：“本行效率未能充分发挥，机构运转不够灵活。”

说到最后，他又回到原来的题目上：“本行与工业界的业务联系自然仍应保持紧密。工业贷款和商业性业务仍将是维持本行活动的支柱。但是支柱不止这两根；我们也不能把这两项看作是银行最主要的栋梁。另外，我们也不能一味贪大而把包括私人存款在内的小额账户的重要性置之脑后。”

“本行创建人开设银行本就在于为进项有限且被其他银行拒之门外的客户谋福利。一个世纪以来，银行的宗旨和业务活动屡屡有所扩大，这也是必然的。但是本行创建人的第二代或第三代一直没有忽视设行初衷，并始终牢记积少成多的道理。”

“因此我请求董事会把尽速大幅度增加小额存款业务作为宗旨确定下来，这样的做法将进一步确认本行初衷，提高本行金融实力，并在当今形势之下，促进公众利益，而所谓公众利益实际上也就是银行本身的利益。”

“有一点要提醒各位，”亚历克斯激动地说，“对于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要赚大钱并不难。我们有大好的机会，又摸索出自己的一套经验，再加上目前的银行法也通情达理。但是，政府法律不见得一成不变，老是这么通情达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珍惜形势，老是逃避社会责任，情况就会起变化。”

“我们又未退出东区计划，怎么能说是逃避责任呢？”罗斯科·海沃德说，“即使我提出的削减贷款的建议通过了，我们还是承担着很大一部分义务！”

“很大一部分？别胡说了！那可是少得不能再少了。美国的银行历来就是这么干的，他们总是把对社会的贡献压缩到最低限度。就拿为解决低薪者住房问题提供资金这件事来说，本行和别家银行的记录就十分惨淡。何必自欺欺人呢？”

（本文节选自本书正文，有删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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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第19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