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记者 孙冰 | 北京报道

（本文刊发于《中国经济周刊》2016年第23期）

5月31日，联想ZUK发布了第三代产品 Z2。在“月月有新品牌、周周有新机型”的智能手机市场，手机新品发布已经很难吸引媒体的特别关注，但ZUK则不同。一个月之前，此前一直希望淡化联想色彩进行“体外孵化”的ZUK宣布正式回归联想。

“成立ZUK是去年最正确的决定，但是更正确的决定是让它再回到联想的平台上。”联想集团董事长兼CEO杨元庆表示，ZUK的回归“给了联想在移动业务上反击的好机会”。

实际上，联想正在遭遇着“七年之痒”。5月26日，联想交出了6年来首现年度亏损的财报：2015财年全年亏损达1.28亿美元，主营业务个人电脑业务和“未来业务”手机业务双双滑坡。个人电脑市场的萎缩趋势似乎难以改变，但联想全球智能手机的销量也同比下跌13%，这不是好兆头。尽管杨元庆认为这只是“转型的阵痛”，但在手机业务上，联想确实需要背水一战。回归的ZUK能给联想带来惊喜吗？

ZUK销量至今还是个谜

“ZUK是联想探索手机业务模式的成功例证。”联想集团高级副总裁、移动业务集团联席总裁，同时也是ZUK创始人之一的陈旭东告诉《中国经济周刊》记者。他表示，经过一年多的发展，ZUK在打造产品、经营粉丝、创新业务模式方面具备了强大的实力，“在ZUK独立运营打磨出自己的模式之后，让它回归联想，是联想中国移动业务重塑竞争力的一大举措，希望ZUK能够为联想手机带来更多创新的活力。”

2014年10月，联想集团成立了从事互联网业务的子公司——神奇工场，其随后发布了ZUK品牌。2015年8月，ZUK发布了首款智能手机产品ZUK Z1。对于ZUK，联想采取了“体外孵化”的全新模式，联想只是投资人（持股比例70%），ZUK完全独立运行，加入ZUK的所有原联想员工全部与联想签署离职协议，重新编排工号。ZUK的团队大概有400多人，一半来自于联想，主要是技术团队；软件团队主要来自腾讯和360，市场公关也大多出自搜狐、人人等互联网公司。

“体外孵化”的ZUK被描述为联想创新的“试验田”。“大公司转身慢，放一条小船出去可能会跑得快一些。”杨元庆曾表示。联想集团副总裁、移动业务集团首席用户体验官常程在此前接受《中国经济周刊》记者采访时也表示，联想这样大体量的公司在体制内创新太难了，因为内部复杂的利益格局很难被打破，环节又太多，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在严格履行职责，却已在不知不觉中阻碍了创新。

实际上， ZUK在过去一年里的打法和玩法也确实与联想有很大不同。盲筹、众筹，粉丝经济、明星定制机，不夸张地说，ZUK是联想第一款有粉丝的手机，也是第一款在社交平台中颇受赞誉的手机。虽然论坛、贴吧、微博里，时常冒出“ZUK真心不错，真不像联想做出来的”评语，令人啼笑皆非。但ZUK究竟销量如何，至今从未曾公布。

移动业务巨亏，杨元庆急了

仅用3天时间，联想ZUK Z2的全网预约就突破了600万人次。之前发布的ZUK Z2 Pro也出现了“1秒售罄”的盛况。“最近发布的Z2 Pro和Z2在市场和用户中的反响让我们挺惊喜的。”陈旭东说，这说明ZUK立足于用户需求和用户体验的理念是被市场认可的，“我们希望通过Z2 Pro和Z2这样的好产品让人们重新认识联想手机，重塑联想手机的品牌竞争力。我相信ZUK会为联想手机带来更多创新活力。”陈旭东说。

虽然个人电脑业务是联想的主营业务，但是产业大势不可改变，个人电脑的下滑是注定的，移动业务转型能否成功就关系到整个联想的未来。但遗憾的是，联想移动并未做出过一款真正叫好又叫座的手机，大量出货的都是走运营商渠道的低价机型，没有精品机型极大地伤害了联想的品牌形象。而由于过去联想移动业务被运营商主导，盈利方式也主要靠运营商补贴，使得联想手机不接地气，离消费者太远。

去年联想移动业务出现巨额亏损，时任神奇工场CEO的陈旭东被紧急调回联想移动替换刘军。一向沉稳慎言的杨元庆毫不隐讳地在内部邮件中痛批移动业务集团：“你们太慢了，拿榔头敲都敲不醒！”另一个重要信号是：联想手机的海外市场销量占比节节上升。坐拥全球最大的手机市场却在本土市场迟迟打不开局面，杨元庆确实着急。

当然，“回京”之后的ZUK也会有很多变化。陈旭东表示，回归之后的ZUK会继续保持高度灵活的特点，同时联想移动在供应链、运营、市场、渠道管理等方面都会给予ZUK强大支持，让其本身的优势得到更充分的发挥。比如，ZUK去年主要以线上渠道为主，如今的联想ZUK则将采用全渠道战略，加大线下渠道的拓展。

一两年内翻身没有问题？

杨元庆已在多个场合表示，今年对于联想移动业务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年，移动业务要在中国市场“打翻身仗”。现在，联想手机无论在销量还是市场份额上，都处在历史低点。再不豁出去，就真的晚了。

陈旭东坦承，联想的手机业务确实遇到了很大的问题，“但是我们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翻身仗不是一下子翻过来的，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自己的规划是大概用两年时间，通过两到三代ZUK产品和两代MOTO产品转变联想手机在中国市场的局面，重新让联想手机在高性能或主流价位段上站稳脚跟，逐渐拓展。其中，主流价位段以ZUK产品线为主导，高端产品线则以MOTO产品为主导展开攻势。”

ZUK回归之后，联想移动业务形成了三个主要的产品线：MOTO 、ZUK和乐檬。对于三大品牌之间的定位和关系，陈旭东解释说：MOTO主打创新和未来技术，针对的是对技术感兴趣的人群，定位于高端产品；ZUK聚焦于关注时尚和运动的人群，是主流价位段的产品系列；乐檬则凸显超强性价比和娱乐体验。至少在价位上，三条产品线有着比较明确的区分。

“个人电脑市场一年的销量是5000多万台，而手机的年销量是4.4亿台，大概是前者的8倍。在功能机时代，中国手机市场的前10名都是可以盈利的，我觉得智能机也至少会有10家可以盈利，只要认认真真做产品，不要特别着急追求市场份额，都能够活得下来。手机市场的厂商比个人电脑厂商数量大好几倍，不存在一两年内没有机会的问题。两年后，我们依然有机会占据一定的位置继续扩展。”陈旭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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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第23期《中国经济周刊》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