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观察】央行为什么“很累”

钮文新

8月3日至4日，2015年中国人民银行分支行行长座谈会召开。会议指出，“下半年宏观调控和改革发展稳定各项工作任务仍然十分繁重”。这是实话，笔者甚至认为不止如此，而且“更加繁重”。为什么这样说？笔者看来，货币政策就像“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失衡”。

累吗？真累！但关键是要搞清为什么货币政策实施起来越来越累。笔者认为，改革方向与期望目标存在矛盾，这是导致央行“越来越累”的关键所在。比如，不断放宽人民币汇率的浮动区间、利率市场、资本管制不断放宽三项“改革”平行推进，这其中有着很大的矛盾。一方面，利率市场化改革让央行对利率的控制力相对减低，加上大规模金融空转的搅局，使得终端贷款利率水平难以控制；另一方面，利率如果控制不住，人民币汇率就很难控制，如果利率和汇率控制不好，资本项目开放就会导致国际资本的大规模流入流出，对中国金融市场构成冲击。

这和我们需要实现的“金融稳定、降低实体经济成本”的努力目标更是相去甚远。如何找到均衡点？如果按照“华盛顿共识”给定的道路前行，那将没有解决方案。在货币热钱充斥世界，国际金融市场“失衡”严重，国际资本争夺激烈的前提下，我们可能找不到“均衡点”。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因为“汇制改革”而寻求“对外平衡”的努力太过积极，从而使国内经济受到严重影响，尤其是对内需的拉动缺少有效的手段，而不得不更多依赖财政政策。这样的做法，短时间尚可对付，而时间长了可能问题就会凸显。因为这样会使中国经济主动性（内生性）增长动力越发不足。所以，我们的政策，尤其是在操作过程中，应当允许人民币汇率在相对稳定的前提下进行有序贬值。

为了解决现实问题，为了中国经济真正不发生系统性金融风险，为了中国经济长治久安，我们必须设法破解当下的困局，而释放货币政策的效率。这不是一个短期的问题，而是长远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不破解，未来只会越走越难，越走越无奈。

如何破解？还是那句老话，依据国内的经济现实与未来的发展要求，以维护国内经济的安全、金融稳定为主导，因势利导地全面检讨中国金融改革的方向。同时，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金融运行机制。为此，我们首先要让金融“慢下来”，让金融效率适度、适中地满足实体经济的发展节奏，而不是抽象地去追求金融效率。

尤其在建立风险控制机制方面，我们是不是也该研究一些“程序化手段”，并借以应对“程序化的市场风险”？这方面，我们过去总是事后发现、事后监管，但那时市场已经出现重大困难，让我们显得十分被动。所以，央行提出的“扎实推进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建设，全面提升金融服务与管理水平”，一定要从当代市场的技术发展趋势出发，用“程序化监管”破解“程序化交易”。

（作者系CCTV证券资讯频道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