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上“聪明的蠢货”

钮文新

证券公司里养了一大群绝顶“聪明的蠢货”，只有他们知道“政府介入市场后，必然有退出问题”，唯恐自己不是“第一个说出真理的人”。我原本以为，证券公司作为政府救市的“一线部队”，他们一定不会自毁长城。但哪曾想，就是这样一群整天昏头涨脑、搞不清东南西北的“庸人”毫无责任感地“抖机灵”，甚至不惜破坏国家的战术安排，让人看了极其懊恼。

我们坚信，国际市场的实业资本争夺战长期而残酷，中央做出“捍卫中国金融稳定”的动作必定要付出巨大的成本。作为金融机构，你们难道不懂得自己的责任？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主权支撑下的特许经营者？难道不知道股市毁了你们也完蛋？如果知道，那为什么毫无大局观？为什么风言风语、冷嘲热讽？为什么期盼着让政府付出更大的成本、甚至希望政府救市以失败告终？我看，像这样不负责任的券商，股民也就不必到他那里开户了。试图，一个对自己饭碗都不负责任的机构，他能对你的饭碗负责吗？他不对你的饭碗负责，那你干嘛要给他们送钱？

我们昨天说：中国最大金融风险是“人的风险”。具体到股票市场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政府对“恶空势力”宣战，但我们“一线部队”在哪？如果说，我们的一线部队是券商，那我们的“一线部队”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是真心实意地和国家绑在一起，想方设法共同御敌？还是明哲保身、但求无过？甚至落井下石，想方设法利用政府大规模买进股票而自己先跑？一场空前的金融大战，让我们看清了各式各样的德行，这里边有多少汉奸的嘴脸？

好在还有清醒的人，龚方雄先生，我的老朋友，但人家地地道道的外资身份。为什么龚方雄会挺身怒吼？在我看来，那是因为国内一些人、一些机构的说法和做法实在让人看不下去，龚先生客气地说他们“天真”，而我认为，那哪里是“天真”，简直就是“愚蠢”，甚至是别有用心。

在龚先生看来，现在绝不是“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的时刻。很奇怪，从上周开始国内就充满着“A股保卫战已告捷”， 开始讨论何时“退出”、如何“退出”等问题了。“这未免太天真了吧！要知道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对市场的干预从08年下半年就开始了，到现在已过6、7年，美股已连创历史新高，美国经济也早已全面复苏，但到现在，美联储也未完全退出，而且声称其所购买的大量美国国债和房地产相关债券永远不会卖出……被称为退出时间表正式启动的、从零利率上开始的第一次加息到现在也总是定不下启动时间！

很遗憾，这样的“天真”不仅存在于我们的证券公司一些“自以为是的首席们”身上，而且存在于我们共和国某些副部级干部的身上。就是上周末，一位副部长就公开发表署名文章说：下一步中国股市面临的主要挑战，是监管当局如何平稳退出市场干预措施，让股市按照市场规则正常运行，处理好近期效应和长远制度安排的关系，防范道德风险等。表面看，这是一句“典型”的废话，但就算是废话该不该这个时候讲？你有什么权利越俎代庖替国务院和证监会来讲这样的话？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场大的战役，一定是中央最高层的总体部署，这一点尽人皆知。而作为国务院重要部门的副部长官员为什么会如此不讲政治？说什么“一方面，股市本身在快速大幅上涨后面临自然回调压力；另一方面，中国股市在发展过程中还存在一些不成熟的特点，特别是市场融资的杠杆率过高。”好奇怪？中国居然出现“副部级的股评家”。更奇怪的是，中国股市五年熊市过程中，我们从来听不到他们为股市说一句好话，从来不说大幅下跌“背离经济基本面”的事情。

我看，现在最该总结教训的是“舆论场畸形”。各色段子、谣言、不负责任的个人观点四处鼓噪，严重威胁投资者信心、干扰投资者预期。不错，中国股市是个散户市场，散户一定是看大户脸色行事，而大户要看机构脸色行事。所以，如果我们的“一线部队”打仗不坚决，面对投资者态度暧昧，那这个仗只靠“证金公司”独臂撑天？

我可以肯定地讲：金融战争是人民战争，所以才必须打好舆论战，因为舆论决定预期，预期决定价格。打不好舆论战，国家队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那必定是恶意做空者赢；打好舆论战，做空势力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那一定是国家队赢。那好，我们该如何选择？